[原创]我在缘深缘浅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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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中逗留 2005-12-17 15:45:41


         
                  
放弃我是你的错 
                              文/
笑看落花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痛、这份哀伤不经意间袭上来,泪水静静地滑过脸颊,浸湿了一切……

 

六年前,那是一个冰凉的冬天, 那也是一个细雨纷飞的夜晚,我提着简单的行李,告别含泪的父母,奶奶拉着我的手握着,揺着,轻轻地,没有一句话……我别过脸去,因为我看到奶奶混浊的眼里有泪光闪闪……

樱子也是!

我不知道这一去何时才能见到已逾80岁的奶奶,我揺揺头,不想想,也不愿想,我笑一笑,好勉强的,静静地流淌的是不争气的泪水。

……

        月台上,女儿牵着我的手,紧紧地……我蹲下身子,拂着女儿额前的乱发,象拂着樱子散乱的心絮,一遍又一遍……

女儿搂着我:“妈妈,亲你个上帝保佑 !”柔柔的、湿润湿润的吻划过我的整个脸庞……幸福而悲伤!我紧紧地搂住女儿,恨不得把她搂进樱子的骨子里,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无言的泪水顺腮而涌流……

他走过来,我看着他,眼里是无尽的冷漠,但他眼里已贮满泪水,我别过脸去,不想让她看到樱子脸上的犹豫,更不想让他看到樱子眼里的无助!

N年前,那一个彩霞满天的美丽黄昏,年轻英俊的他走向我,樱子的眼中只有他,为他痴狂,为他流泪,为他写了厚厚的情书,一页页里是樱子青葱岁月爱的见证,情的宣言……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一度月圆时节,我独自去到我常去的后山草坪,躺在柔软的草丛中,嗅着泥土的馨香,凝视满天繁星,听着心地里的歌“风我随着你的方向去飘荡,雨淋湿我肌肤冰凉在心上,路在我脚下慢慢地延长,你在我心上!我来到风指引的地……我在找寻你方向……”樱子泪落如雨,那是怎样炽烈的心?怎样滚烫的泪啊?我才发现上天让他和我相识,却要我们承受这遥远相隔的的相思之苦。

好残忍!

我想他,想他英俊的脸庞,想他深情的凝视,想他性感嘴唇的亲吻……

樱子好想他!

满天星斗下,只有樱子满目的无奈,满脸的泪痕,盈月中的这份残缺!

后来,我才知道朋友们把我常去的地方叫“望夫崖”。

多少次,看着穿着军装他那英姿刚毅的样子,我的内心总是漫出一片片温热的悸动,让樱子眼波流转,红晕满颊……

一次次洁白信笺上有我落泪的印迹,他的战友为他拥有樱子的爱感到羡慕,他也在怡然自得中让他的哥们分享樱子的爱和樱子的情,很多次,他和他哥们在樱子的凄婉的语言里想家流泪

我们渴盼心与心的交融,渴盼眼睛与眼睛的重逢!

……

经历了这样的相思相恋,走到一起的我们一定会携手走过相守的日日夜夜。

我以为是这样的。

我深信不疑!

上天总和这世上的善男善女开着玩笑,给了我想要的,却悄然地发现原来想要的并不是那般美好,那般如意!当柔情的凝视变成淡漠,当浪漫的情怀在锅瓢碗盆交响曲中变得实在而荒凉,我们困惑,我们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平淡,平淡得让人什么都不想。

他是他家是长子,也是三代独子,家里人是那么地想有一个孩子,特别想一个能为林家传宗结代的男丁。为了这个,我想要我们的孩子,那样可以冲淡这平淡如水的生活。

可是一次又一次流产,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啊?痛彻心肺!

最后一次大出血,我在鬼门关游荡了很久,是我的命大还是我祖上积德,我活了过来,我看到他在旁落泪,攥着我的手……

我动了一动,他眼里的欣喜让我感怀,我多想给他一个笑容,可是虚弱的我又沉沉地磕上了双眼。

迷糊中,我仿佛看到他抱着我一层层楼爬呀,泪水滚落在我的脸上,血从我的身体里一滴一滴地渗出……他是那样地怕我死去,那样地想樱子在他身边,和他白头到老!

我要活下来,我不能丢下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我要陪着他,在他身边撒娇,在他怀里笑靥如花……

也许是死神嫌我命太轻,不要我了!

我又在他身边嘻笑怒骂,但我的脸色好苍白,大病初愈后的苍白!

依然过着日子,依然做着梦!

……

梦想成真的是我有了女儿,在那个乍寒乍暖的春天。

女儿,樱子的女儿在我的肚子里呆了七个月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只有1800克,皮肤红红的、象水一样……所有的只有成形的样子,让所有的人担心能长大成人吗?

入夜,家里人都进入了梦乡,我蹲在女儿的小床边,紧盯着她那拳头大的小脸,内心充满了祈祷:我的女儿啊,你一定要活下来!一定哦!我没有睡意,只有冷寂的风灌进我的血液里,我的眼中才有无言的害怕,害怕上天不给樱子女儿。

多少次,我在女儿的旁边悄悄地落泪,泪滴滴落在女儿的脸上,她小小的身子轻轻地颤悚:妈妈,别害怕,我会好好的!那一刻,我泪如泉涌……

感谢上苍,给了我女儿,她健康快乐地成长着!

每天里,我忙着工作,忙着流览女儿成长的痕迹,我很少去关注他,他在做什么?做了什么?似乎都不重要。

直到有一天,小姑子对我说:“樱子姐,你不管管哥哥”。让我明白他已有故事发生。

我才发现我是一个多么粗心的女人!

那一夜,我觉得象历经了千百年一样地漫长,坐在客厅等他,当午夜的钟声敲响,楼梯间仍没有他的脚步声……

四周万籁俱静,一种深深的惶恐和无奈刹时包围着我,回头望望熟睡的女儿,那种深深的无助让我在女儿的小脸边泪落如雨,心口一阵阵地紧悚……

铺开信纸,在柔和的灯光下,心绪如潮,难以平静。

林森:

结婚以来,是第一次和你以这种方式和你交流,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从相识、相恋到今天,我们经历了许多男女应有的,也经历了许多男女所没有的。一直以来,我自认为我们的情感坚如磐石,也永远忘不了我的这条命是你给的,那寂静的夜里你与死神争夺樱子,我忘不了你流着泪叫着“医生,先救大人!……”你签字的双手在颤抖,泪水从你七尺男儿的眼里肆意流淌。这一切我不会忘!我想经历了这样的生离死别,我们一定会牵着彼此的手不放松,一直到老!你说,是吗?

林森,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和女人都很多,很多时候我们要把握自己学会欣赏,懂得欣赏!从女儿出生后,樱子对你的关注少了些,作为妻子也许我做得不够,但是女儿的到来是我们生命的延续和情感的沉淀。

我们应该明白我们究竟要什么?

我只想我们一家人开心地生活在一起,永远!

林森,你要记住:伤害我的事你千万别做!

你的女人:樱子

11月21日凌晨三点

这时的林森仍未回来,我和衣搂着女儿沉沉地睡去,他什么时候回来樱子浑然不觉。因为他没进房间.

第二天,我开始对他的生活充满了好奇和关注,我明白了他经受不住这个世界的诱惑,早玩得风声四起。

我对我的忽略而自责!

当我走出家门的时候,他还在睡梦中,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没他踪影,我们没法沟通,没时间交流。

写给他的信他已看过,一天过去了,两天也过去了……

他不敢面对樱子的眼睛,没法向我交代,晚上很晚很晚才回家。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入夜,难得他在家,我默默地坐在他的对面,紧盯着他,看他怎样给我一个理由?

沉默,难堪的沉默,他低下头,使劲地抽着烟……

“樱子,我是一个让人失望的男人,我们……”他嗫嚅着,但我听清了。

“给我原因,并给我一天的考虑时间“我没愤怒,难得的平净。

“她是我业务单位的销售员,年轻充满朝气……”他看到我了眼中的蔑视,没说下去。

人们说:谎言也有美丽的!为什么他在我的面前都不会使用?

哈哈……

樱子啊,你美丽的自信哪去了?

倾刻间,土崩瓦解是我的尊严和我的骄傲!

泪雨滂沱中,相识以来的记载着爱的历程的照片在我的手中飞舞,连同心灵,撒满了整个房间……

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

有谁?有谁能为我拭去这反复流下的泪水?为我消除这反复出现的悲伤?

哭累了,我多想找一个人倾诉倾诉啊,电话挂了又拨,熟悉的、不熟悉的我依个不漏地告诉他们我的无助、我的无奈、我无比的不甘心!

……

放弃,别无选择地放弃!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的绝断。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我没有喜,也没有悲。对他一笑:“宝贝,放弃我是你的错!”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痛楚和盈盈泪光。

是啊,世间有多少的无可奈何的安排,有多少令人心碎的巧合啊,哭吧,流泪总是好的。

樱子已没有眼泪,有的都在那半年里流干了。

那一夜,林森喝得酩酊大醉,语无伦次一遍又一遍地说:“我这辈子也许最后悔的事就是放弃你,将来我再找你续上做夫妻的缘份,樱子,你会答应吗?”

我凄然地一笑,拥拍着他:“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他无声地别过了脸去,我清楚地听见他那压抑的哭声,那双抱着我的双手愈来愈紧……

我已变成一块木头,一块北极的冰!

樱子的眼里已流不出一滴眼泪!

……

我深知:如果我们没有这样的结局,他会不甘心!我也会永远生活在一种无法言喻的伤痛中,因为我是一个崇尚完美的人,是一个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的那种女人。

一样的天,一样的地,一样的他和我,只是我们彼此再也不属于对方。

可是林森每晚都早早回来,听我说话,有时竟是一宿。拥抱在一起的我们没有一丁点浪漫和热烈,眼泪无声地滑过两张无奈的脸庞……

谁对谁错已不重要!

离婚满三个月的那晚,在那个女人誓要为他跳楼的泪水中,他终于离开了他这些年营造的家,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拼命忍住的眼泪无所顾忌地流下来,我无力地蹲在门边,女儿猛地扑到我怀里:“妈妈,爸爸走了,妈妈,爸爸走了……”母女俩哭作一团,我的精神濒临奔溃,女儿用胖乎乎的小手为我拭着眼泪:“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女儿啊,你幼小的双手怎能拭尽妈妈眼中密布的阴云。

我们终于失去了家!

……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是女儿走了的时候,樱子的生活陷入了黑白颠倒,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想?

我恨他,恨他摧毁我的自信与骄傲。

这时的天空在樱子的眼中不再蔚蓝,太阳不再火红耀眼,我的脸上再也没有恬静而灿烂的笑容。

多少次,我彳亍在街头,夜凉如水,我紧紧地搂住自己,可纷飞的思絮如同雪花飘扬,我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樱子,你千万不要掉眼泪!”可不争气的泪水溢满整个脸庞……多想啊多想有一个肩膀让我靠一靠或端一杯青茶、着一碗淡水听我向他倾诉,哪怕是个陌生人,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他,铭记在心!

可是再苦再累的路都要靠自己走过来。街头小贬的吆喝声蕴藏着丰富的人生哲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些年来,走过、路过许多美丽的风景线,但也错过了许多许多……

分手已成定局,结束已是天数!

我把自己流逐!

远在北京的的任瑶告诉我:“你不要看到眼前只有一棵树可以吊死你,却忽视了一片森林……”

“你要振作起来,不然你会废掉!”同事阳晨对我吼着。

妈妈忧伤的眼神、女儿童真的笑脸在我眼前反反复复地闪现。

我才明白:生命不仅仅是我自己的,是我亲人和朋友们的。

我只有真切地把握今天,走过生命中这最为惨淡的岁月!

努力地活着!

好好地活着!

为自己!为他们!

为这个世上所有关心我的人活着!

上天给我们每人是一样的,一样的阳光,一样的雨露,也许只不过给樱子多了一点磨难罢了。我认了!

我好梦的心灵又滋生一片葱绿!

我要让一切顺其自然,在顺其自然中找到自我……

“男人是靠不住的,金钱也是,只有自己才靠得住!”张爱玲不也这样说过吗?

是呀,生命中可以没有爱情和婚姻,但不能没有面包和牛奶!

“没有使人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我相信这是真理!

“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又一切都会有的!”

……

       日子总是迈着它特有的步履坚实地走过一天又一天,我尽量做到不悲也不喜。

那夜,他在门外敲了很久,我不想为他再开门,可是他显然是喝了酒的,一个劲地叫:“樱子,樱子……”我靠在门上不禁悲从中来:天哪,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门外的男人。是樱子美好的初恋,给了我今生最深的爱,也给了我今生最深的痛。

进门的他紧紧地把我拥入他的怀中,那种感觉是那样温馨而美妙,他呢喃着:“樱子,我好后悔!……”我的泪已溢出一片。

……

江华,这个女人就是当初的樱子,对他痴迷,他又要做新郎了,我看不到他眼中的兴奋,更多的是无言的无奈和忧伤。

我离开的时候到了,我不知道如果我不离开樱子会怎样?

我把祝福给了他们。

“樱子姐,对不起,你放心,我会好好地爱女儿……”江华对我保证着。

我大度地一笑。

“江华,我不恨你,但你要记住: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将来,我不放弃他,永远都没有你的份!你好自为之吧!” 我为自己的狂妄一点都不脸红。

只有选择离去,只有选择忘记。

今天,我真要离开,却还是有这么多的不舍,往昔的情和意,往昔的爱和恋,如一把尖刀,插在心上!

我的眼中还是饱含泪水!

我不想和他道再见!我不想看到他忧伤的样子。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来证明幸与不幸……

我不要!

火车慢慢地启动,他和女儿消失在我视网膜中的时候,樱子的泪刹那间溢满整个脸庞……

再见了,我的女儿!

再见了,樱子记忆中这份爱和恨!

我不知道,这一去,我何时再回故里?

我不知道,这一去,我何时才找回那个爱说爱笑的樱子?

我更不知道:我明天的早餐在哪里?我明晚露宿何方?

没有人能告诉我!

只有苍茫大地上火车和轰鸣声一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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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塘鹤影2008 2005-12-17 20:4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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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01 12:5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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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y1029 2013-09-18 14:2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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