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我是老二 文/幽径寻芳 每当看到体育健儿为国争光勇夺金牌的刹那欢腾场面，我就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为谁流？为金牌的喜悦。但更多地为银牌的莫名失落和童年的自己。为什么？如果说金牌是第一，那么银牌无疑就是老二。而相同的一点是我在姐妹中也排行老二。谁都知道金牌是最棒的。它让人欢呼雀跃，痛哭流涕。快乐情感极度升温如热夏。而银牌呢？不但笑容变浅了，语气变缓了。当然“最棒”的话语也是要改变的。尽管有时只有那么微弱的差别或者运气的因素。常说的一些话是：“嗯，也不错，也很出色，也很棒。”仅只多一个也字，语气就拉长一分多了一分否定。所以金牌除了它本身的一种优秀外更代表着人们最强烈的一种情感和看法。如果有些比赛只能是众里挑一的话，那么第一和老二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第一始终是第一的角色，老二将象所有的老三、老四、老五……一样代表着一种悄无声息或受罪羊的角色。因为辜负了很多人的期望而遭至冷眼。 金牌和银牌是可以互换，可以改变的。但无奈的是人的出生谁也无法选择和改变。我和姐姐仅仅只是因为时间上的早晚不同就有了两种不同的命运。老大代表着一种先入为主，一种父母初为人父人母的甜蜜、茫然、探索、爱护和心痛的最强烈最刻骨铭心的的情感。就象人们对于金牌的那种最强烈的情感。施予者父母也许是无意识的，而被施予者老二我，一直以来不仅仅是看到，感到，而是深刻地经历着这种感觉长大的。 记得小时候农村还刮着改革前凛冽刺骨的冬风。生活是一幅“美妙”地令人无法喘息的图画。村头几棵叶子零落得精光的大树，干枯的枝条在冷风中瑟瑟摇摆，似在倾诉这绵长的悲苦心境。路旁几根灰色的长命草凄凄地抖着，似在对这“强者生存，弱者灭亡”冷酷无情的世间作坚强的宣誓。农村上空罩着“重男轻女”的浓厚阴云。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生活艰辛的酸楚味，每个生计的角落都充斥着沉重的脚步声。因为有太多的小腿拖着那条大腿在泥泞的小路上艰难地行走。当时每家有个五六个子女不是稀奇事。我姐妹兄弟四个，老大是姐，下是两个弟弟。（先撇开弟弟们的事不说，因为当时男孩子是个宝。）父母没文化也无一技之长，只能靠苦力维持生计，虽然清贫，倒也安心。记得懂事起我就跟姐姐有做不完的家务活，洗衣服做饭那是再平常不过了，印象中我总是比姐姐做得多。即使在大活上－－农田劳作上也是如此。炎热的夏天我跟姐姐拿两个塑料桶去给农田送水，每次姐姐够50桶就回家了，而我是一定要把水灌满，经常都是太阳下山晒成个泥揪人才回家。因为如果不灌满，回家就得挨毒打并且遭殃的人只有我一个。而相反的情况姐姐则没事我必受责骂。 记得最多的是跟父亲去劳作，插秧苗，收稻子。种草花，挖地瓜。印象中插秧的时候姐姐只打秧粗框，很自由，累了可以躺田路上看蓝天白云。而父亲总是安排我跟他补框心，必须保持一样的步调和频率。我那两条弱小的腿啊不争气，常常泥足深陷几近没到膝盖影响了速度，老感觉自己象拼了命一样地追赶着父亲，累得直不起腰了也不敢“哼”一声，更不敢小坐。总是陪父亲直到夕阳西下晚星升起才回家。而姐姐打完了粗框早已洗干净回家了。冬天割稻子都是4、5点钟起床天还没亮我和父亲就出发了。光着脚丫踩在冷得透骨的湿地里，头埋在稻叶里，只听得“急急”的呼气声在耳边掠过，嘴里冒着“白烟”的气紧紧围绕在身边。感觉自己很象一头小野猪快速吃麦苗子一样一刻不歇。而姐姐则在7，8点钟太阳出来以后才慢吞吞懒洋洋地过来。累了还可以躺在田埂上唱歌小睡。这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年幼的心很是迷茫。只是一遍遍不停地问自己：“父母总是对姐姐好，可我也是他们的孩子啊？难道仅仅因为我是老二吗？” 让我永生难忘的是一次上山挖地瓜，我跟姐姐专捆地瓜藤，黄昏时分父亲让姐姐和他先挑着地瓜走了，我坚守着阵地等父亲挑最后一担地瓜。天越来越暗了，父亲还没来。整个空旷的山野突然死寂阴森，只听到猫头鹰和树鸦那恐怖的叫声。白天那些死猫死狗的白影挂在树梢上，这个时候在暮雾里晃来晃去象鬼魅一样。更可怕的是头上还悬着一个开了口的破坟墓，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它的深处，猛抽冷气。离我不远的山脚下几天前埋着本村的一个小姑娘的尸体。想到这，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阴风袭来。这一切的一切令我无比恐惧，灵魂几欲瘫软。脑里只是迷糊地喃喃自语：“姐姐，姐姐，如果有你在，我就不会害怕了。父亲是不是真的只爱姐姐不爱我啊？“我在恐惧中等待，在焦灼中盼望，终于见到暮雾中父亲诡异的身影，所有的害怕被泪水冲刷。 平时跟姐姐一起玩，不管有错没错，好事没我的份，错事便不可饶恕。没弄清楚的事更是照打不误。最深刻的一次是我跟姐姐吃豆子，吃到最后盘里只剩一粒豆子，我眼明手快抢先吃了，姐姐不肯非要我赔一半给她。然后就坐到地上故意耍赖哭喊。也许是艰难的生活本已压得父母喘不过气来，我们的吵闹更是激恼了他们的情绪。而那个时候打骂孩子似乎是他们发泄郁闷的唯一办法。父亲过来怒视着我，二话不说抡起木棍就照我大腿使劲打，“砰”“砰”，一下，两下，……一顿毒打，我当场倒地。只见大腿上霎时一块青一块紫显山显水，有的地方还鼓起半寸高的肿块。姐姐胜利了，露出了那种幸灾乐祸的笑。我没有哭，只是一个劲“哎哟”，也许这种经常性的练习我已经麻木了。倒是父亲这种对我与姐姐态度的反差使我的心剧烈疼痛起来。 父亲有时候也打姐姐，但是打得不多也打得轻。因为姐姐每回挨打后会因此怀恨三五天不喊父母，有时一月更甚者半年。父母也因此收敛了许多，停住了手脚。而我那个时候不是不知道反抗，更多的是想从一次次打骂中寻找出父亲这种不同态度的答案，可惜那时太小了不懂。我这个老二一次次成了受罪羊。那时，我跟姐姐已上学。学校有时放学晚，姐姐回来晚了总能吃到父母预先给她留好的不丰盛的菜，而碰到我回来晚了桌子上总是是空空如也。记得印象中父母好象没给我做过新衣服，永远穿姐姐留下的旧衣服和旧鞋子。 我不知道父母何以如此袒护姐姐，如此“照顾”我？也许他们并不是真的，真的不爱我，而是太在意他们最初的那种感觉，太在乎了。也许是那种感觉在作怪，而他们压根是无意识的。 所有的一切不平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我很不甘，一定要抗争。为改变那种感觉得到父母平等的爱，我一直努力着。放假的时候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我跟姐姐去卖油条卖冰棍，每次我总是卖得最多卖得最快，回过头来再帮姐姐卖。在学习上我更是刻苦勤奋，品学兼优，屡拿奖学金。这一切都没能唤回父母的爱。兄弟姐妹中只有我念到高中，后因没钱复习考大学，毕业了就出去为生计奔波。随着时日的消逝，儿时身上的痛早已忘记，而心里的痛却一分没有减少。我总是在寻找机会报答父母，也许这种报答的深处似乎还隐隐藏着最初某种“抗争”的痕迹。 “机会”终于来了，却不是我所希望的那种。去年春节父亲得了很重的胃病，需做手术。姐姐因记恨父亲小时候对她的打骂，态度冷漠，不予理睬，小弟因上班不便请假。只有我跟大弟弟陪着父亲去做手术。手术完了后只留下我一人照顾父亲。三天三夜我寸步不离守护着，没正式合过眼。出院那天我虽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但却快乐地哼起了小曲。在收拾被子回头的刹那我怔住了，父亲老泪纵横，在那晶莹的泪花里我看到了那种抗争的痕迹，看到了父亲的愧疚，也看到了自己的欣慰。 随着春日风的来临，冬日风已成了那种遥远的过去，我儿时的那种老二形象已不多见也随同阴冷的冬风逝去。但现实生活中的你是否还在扮演着老二的角色？－－金牌身边的老二，众里挑一的老二。你也因此与宠爱与温暖失之交臂？与辉煌与灿烂隔江相望呢？亲爱的朋友，请不要伤心，不要气馁。这种失意这种不幸从某种意义上讲也许正是我们的幸运。因为这种不幸让我们有更大的空间与动力去挑战自我，完善自我，争取更多的东西，让自己更优秀。如果你现在已默默地在努力，在奋斗，那么不要太在意身边暂时的安静与冷漠。那些吃馅饼和饺子的人们即使第一层没尝出味，很快会吃到第二层香脆可口的夹心。 努力奋斗吧，老二，未来的岁月，你将会是人生花园里那簇开得最绚丽的花。 |
|||||
| 编辑 收藏 举报 主题管理 | |||||
|
|
|
||||
|
看到你少女时代的记忆，几乎让我泪湿。。。。。。 好在我们的鸟语在最后战胜了自我、找到了自我！也悟到了人生的真谛！ |
|||||
| 编辑 回复此楼 举报 帖子管理 | |||||
|
|
|
||||
|
人生的经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很庆幸你拥有了它，正是因为你拥有了这笔财富，你的思想是深刻的！你的人生是丰富的！ |
|||||
| 编辑 回复此楼 举报 帖子管理 | |||||
|
|
|
||||
我也是老二
|
|||||
| 编辑 回复此楼 举报 帖子管理 | |||||
|
|
|
||||
| 编辑 回复此楼 举报 帖子管理 | |||||
|
|
|
||||
| 编辑 回复此楼 举报 帖子管理 | |||||
|
|
|
||||
| 编辑 回复此楼 举报 帖子管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