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间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我有那么多的无能为力,天若有情天亦老,我惧怕,情深如相濡以沐,也抵不过相忘于江湖的结果。
并非已修得清静,也非早看破尘缘,只是早已习惯小心翼翼,将心事折叠,筑篱线上,鸣弦指间,于僻静的角落暗自消磨,世情百态,惊喜愤癫,都消磨成茫茫网路间款款戏言。
小屏荧光,夜夜对恃荒漠无边的黑暗,有多少风雪尘缘,有多少情根深种,都在这黑暗中熬化成烟。
既已决然幽困于生命彼岸,虽同一轮明月映照而两不相干,又何必在意,今时今夜,谁与谁相见成欢?
日日夜夜,重重叠叠。
心灯寂灭,无声无息。
岁月的身影依旧匆匆。
要数尽多少落花,耗费多少流年,才能告别起初,到达两忘的终点?要磨碎多少黑暗,吞咽多少苦涩,才能从今夜的疼痛中生还?
老了算了,就让我在生命的河床上无知无觉地老去,再不用惊起思念的波澜、屈服于空梦的围卷。
可是,我的肝肠之间,怎又深徊起无尽地叹息和沮丧?沮丧,多么透彻的字眼,泪垂两腮而沮,独立无依谓丧,此番滋味,辗转难迴避。
我闭目枯坐。
再给一个轮回,你,是否就能洞悉我的无奈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