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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两千多年的对话 2006年5月7日 （一） 屋子里，低回着柴可夫斯基的《悲怆》，衬托出周遭的安静。屋外，阳光明媚。我意识到，这是这个假期里最美好的光阴。捧着《楚辞》，只读那篇《离骚》，心里，又涌动起久久的感动。 真是不可思议，文字，让两千三百多年后的我，慢慢认识、靠近、循着一个孤独的人心路，悠悠前行，那一路，居然是我熟悉的风景。我没追求过“事业”，可是，近几年，我走过心路，那些想头，却在诗里发出共鸣。就是这样子的，生活里有着起伏的波澜，百折千回，也有过山穷水尽的失措，心灰意懒之际，转眼会出现一个崭新充满光明和欣欣诱惑的地界……感激之余，我只想拜字！ 他叫正则（公正，意味了“平”），字灵均（灵性而美的原）。屈原，总会让我想起张家界天子山深处，那仞仰面问天的山峰。那一定是他的灵魂，世人只能目睹、不能企及。真的“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有一年的一个夏日，我曾经在那里站到傍晚，时不时得用劲忍住泪。 他跟所有白日梦者一样，珍爱着生命的一点一滴，“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阝比］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这就是 “耿耿不寐，如有隐忧”，我相信，屈原跟先他五百多年的《邶风·柏舟》无名的作者，也有过对话的，他读懂了、诠释了那一首古诗。这是屈原的志向，一个男子汉的心思，“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趁着年轻力壮，洗去社会上的肮脏、改革不合理的法度。“乘骐骥以驰骋”啊，我来啦！我由不得不想起，北方空旷的高冈上，我的朋友们的放声呼喊：这才是生活呢！ 世界是有过美好，“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芷；”曾经有过的盛世，纯粹的君王，任人唯贤。也有过阴影，“何桀纣之猖披兮，夫唯捷径以窘；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今天不还的这样有情景吗？权力，往往更易落入那些结党营私的群小手里，他们左右逢源，制造了天步的艰险。 踏上仕途，隐忧更甚，他勤勤恳恳地工作，不止是担心自己遭祸，最害怕的是国家之败绩。我的心不是镜子，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照进来。明明晓得忠言直谏之为患，但也不忍看到国家蒙灾。 “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诉，逢彼之怒”这里，五百多年的人有了一脉相通，只是，兄弟变成了“王”，其怒，更是专横暴烈。 这里，屈原开了以“怨妇”形象，以射“怀才不遇”的先河。多少年来，太多的人，纠缠着“灵修”这古代女子对丈夫的美称不放。“诗无达诂”，从屈原开始。他是那个时代写自己内心的第一人（这话是坡森说的），我信。他的诗总是包涵了深与浅、表面和内里两个层次的意思。 有人说“灵修”指代楚怀王，有人说是郑袖。因为诗里提到了：你和我有约，还有，我伤心的是你几番的变化。也许，淳厚的古人，真的的拿君王当成了国家。那么，诗人的忧君实际就是忧国忧民，因为普天之下，唯王权是听。 “灵修”，用现代语说，就是：“我的爱人”。在诗里，它是人们追求的理想、是曹植的洛神、是千千万万后来人的爱恨嗔痴。 另外，“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芷；”这个“纫”字，让我费了些些心思。字面该是“系”、“缝”，所以有的书说的是，三位先王美好的德行，吸引了群贤汇集，有申椒与菌桂，还有蕙芷缝的香囊——哦，我无意考证。我是在楚地下乡过六七年，因为猝然接触楚方言，时不时感觉到它的生动与古奥，而对它有特别的敏感。 比如楚辞里常出现的“集”字。这是我到农村觉得最好玩的字，它的含义是：“站”。所以我明白了，一只鸟可以“集”在树枝上。 这个“纫”，也是我曾经“纫”过好久的字眼。它有“想”、“寻”（东北的“寻思”偏于“想”，这个“纫”的“寻”的意思是单独的），还有“得意”的字义。那么，这句“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芷；”就可以理解成：汇集的贤才，有香木似的“大材”，岂只是想、寻、得意于那些香草？ 读至此，相当于《悲怆》的第一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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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两千多年的对话 (二) 5月10日 用王国维的观点，屈原这才走到“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他看到的是什么呢？ 他努力过——我在秭归看过他教书过的地儿，真是有罕见的兰和闷香的草，还有“九畹溪”崖头孤零零的野百合。相信他有过，兹兰之九畹，树蕙之百亩，桃李荫翳覆地的。可是他的学生、朋友们又咋样呢？我不禁想起宋玉那句千古阿谀：“雄风”！这就能感觉到“萎绝其亦何伤？哀众芳之芜秽” 屈原的隐忧了——“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 古往今来，集权的结果，只能是众媚归一至最高权力者，只为利益中心是个人意志所致，谄媚生生不息。像宋朝罗大经讲的，恒玄窜位，登御床，地突然埸了，群臣失措色变，倒是殷仲文溜须得快，说“良由圣德深厚，地不能载”；陆游讲的更经典，有主放屁，竟有秀才题诗“伏惟大王，……依稀丝竹之音，仿佛麝兰之香”——这里有迫于生计、有关乎前程、有明哲保身、也有“兴心而嫉妒”为一己私利，不惜牺牲同事与国家利益的人。 如乔治·奥威尔说的，大多数人在三十岁以后就放弃了个人意志和抱负，固时俗之工巧，重复着自己的生活，开始为别人活着，或者干脆被狼狈不堪的生活压得透不过气来。 这不是合理的生活。 还是有一些“独行者”“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的，因为啊，“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想起牛泽群的话：虽然，“世上没有一座高拔的峻峰，是孤峭陡耸于平川，而不带及并峙植于巍峨迤逦的山岳”，但确实有着千古高峰在。 天地间，一直响彻一愤一字的“我——不——相——信！”悠远的回声。浊世之中、众驰骛以追逐名利之时，仍然有一群孜孜于长太息以掩涕，哀民生之多艰的思想者永在。 如果你一个人，在春天寂静的中午，遍地阳光之下，慢慢读“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你会被久违的圣洁感动。想到，在艰难曲折、遍布欺骗、争宠、易变的“天步”行程中，虽是零零落落，却仍绵延不断行进着不合时宜的人们，他们相信总有美、有纯粹、有同路人在。他们担心的，只是老冉冉其将至，专注的，只有自身应到的境界——人，不成为偶然的拯救者、猜谜者、梦幻者，谁还堪其为人？ 他们心之所善的，是守着顽地。 无非就是为了过自己的生活，不再只是反应、只是随声附和，不再从属于或被操纵于外在的权力，甚至不再受“集体”（它含了党派、共同利益、近好的人群、民族、国家）暗示魔术般的影响。进入一种“理想的孤独”，在这种状态中，“我”不再渺小、无力、失措，感觉任何外在的淫威都不能压倒自己。 为了维护精神自我的完整——世界上，没有比独特的自我更有力量了，自我的成长与实现，就是生活的中心和最终目的； 为了那份唯美奇怪的吸引力，个人的成就感，不再是一种精神化了的物质需求。生命，无需由世认的成功或其它诸如爱情、美人的青睐、众人的肯定……之类东西来证明； 还有奥威尔说的，为了有谎言需要戳穿、有事实要引起大家注意、有真实要记录；为了把世界推往一定的方向。 屈原遇到的是什么呢？是謇朝谇而夕替，吾独穷困乎此时。在普天之下，唯有王权的时代，不能得到欢心，就说服不了王候，除了屈心而抑志之外，只有伏清白以死直了。至此，我们终于可以明白，司马迁为什么用了那样的深情笔墨，来写并未能真正“建功立业”的楚大夫屈原了！他们有着同样的情爱、心性。 走笔到此，我感觉到了屈原的真性情——望断天涯路。有了想退的心思，或许，像陶渊明。“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悔当初的遇到，我停驻着回望原路，趁还没有走得太远，是啊，回去的路，就是来路啊！得找出那些“标志”性的东西，回去。 诗人有了犹豫，回到哪儿呢？哦，“退将复修吾初服”是什么？是追求灵魂的完美：“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大家都不理解“我”，罢罢罢，无所谓，“我”仍坚信世界上是有弥久、脆弱如灵魂的真美存在。也许，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人，完全可以做到，既自由又不孤独，既具批判眼光又不怀疑一切，既独立又不与世隔绝吗？ 当然，毕竟还得每天洗一个人世间的淋浴，人不常说河至清无鱼吗？“我”也试过“芳与泽其杂糅”，投入人群，也许会没了孤独？一点点地让步，慢慢地调整自己。唉！天空里，响着泰戈尔梦幻般的声音“枷锁么？它们真是枷锁，我们心里的恋爱和希望”。因了这枷锁，人们可以放手不能永生的骄傲甚至自尊。 《悲怆》到了平坦流淌的境地，像每一次生命考验刚刚过去的情景，生命力从狭窄的山谷挣出，视野更辽阔，空气变得流畅清新。可是，心灵会变得更加孤独——“忽反顾以游目兮，将往观乎四荒”不行，不行啊，最后仍然是“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不！诗人知道，他最珍贵的，是独属于自己的、完成灵魂的完整。 姐姐来了，劝弟弟：鲧以率真和坚持而亡身于羽之野，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不渝？世上的人都喜欢朋党，你为何非得洁身自好？你的良知厚心，没法挨门逐户地解释，又怎么能让人家理解你呢？ 这时,你会想到苏格拉底和雅典城的人们，近乎钝痛的感觉会漫延身心。 这是我们每一个人有意无意都要做出的选择：要么全面地退出世界，以致于让世界不能成为一种威胁；要么在心理上自我扩展，以使外部世界相形见绌；要么就按世界的要求塑造自己，放弃自我，和他人完全地一体化。《红楼梦》选择了一；《西游记》做的是二；《水浒》最后走的是第三条路。 纯朴的诗人，想的还是自古终是贤者兴旺繁荣、恶者自讨灭亡。寄希望于“皇天无私阿”“瞻前而顾后兮，相观民之计极”——这种感情在以后的日子，成了中国正直文人的精神支柱，托付理想于明主英圣。姐姐只得痛心弟弟持守的坚定与远望，哀其生不逢时。 亲人的泪和着心痛，沾“余襟之浪浪”。 像莱蒙托夫写的：在这样昏暗的日子里，你还有寻找、还在梦想—— “驷玉虬以乘”长风，朝发于苍梧，夕至乎县圃。真想在这有过圣洁故事的地方停留，却只见“日忽忽其将暮”，“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匆迫；” 这句话是真的勇士的宣言——“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多美！探索的路途。饮马于咸池，总辔乎扶桑，折天边的若木以拂日，聊逍遥以徜徉。“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鸾皇为余先戒兮，雷师告余以未具；吾令凤鸟飞腾夕，继之以日夜；飘风屯其相离兮，帅云霓而来御；纷总总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 我耳边回荡的是《悲怆》那段豪华的变奏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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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两千多年的对话（三） 2006-5-15 空旷的长天，悲观情绪的瘴雾、苦修心灵的灰暗、死亡半明半昧的神秘纷纷四散开来，瑰丽的云霞猝然布满天庭， “纷总总其离合”越聚越多，忽合忽离……像泪水洗过的山峰，圣女般静穆庄严。 “我”满怀着喜悦和希望，令天宫的守卫为“我”开门，可是他只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我”。天儿暧暧将晚，“我”编着幽兰久久地等待，热切的心也慢慢冰凉，算了，走吧，这地方清浊不分，美只能遭到压抑和嫉妒，“我”的爱人，不在天堂。 “我”继续自己的“在路上”。清晨，渡过饮之不死的白水，登上阆风山系住“我”的马儿，忽反顾以流涕——眼泪的故乡是多么神秘——小王子的感叹永远不会过时，“我”悲哀的是“高丘之无女”。 飘飘忽忽，“我”来到青帝宫旁，趁着娇丽的花儿还没凋谢，“我”折下琼枝装点佩带。我命令雷神乘着五彩云霞，拿上“我”佩带束住的书信，去帮“我”寻觅洛水女神宓妃。可——是， “纷总总其离合”这句诗屈原这是第二次用。美丽的宓妃态度暧昧、若即若离，“夕归次于穷石兮，朝濯发乎洧盘；”行踪无定，恃美而骄傲，寻欢以淫游，这不是“我”的理想爱人。 我们看出来了，“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上——下求索，需要咋样的执著。为了理想，“我”“览相观于四极兮，周流乎天余乃下”，高耸的琼楼之上，住着美女简狄。“我”叫鸩鸟为媒，鸩告诉“我”说她不好。雄鸠倒是乐于做媒，“我”却讨厌它轻佻机巧。“我” 心犹豫而狐疑呀，自己登门求婚又不合适，听说凤凰为高辛氏给她送去了聘礼，“恐高辛之先我”。 “欲远集而无所适兮，聊浮游以逍遥”漂泊啊，漂泊，诗人的心漂泊天上、高丘、洛水、瑶台、人间——“美女”成了真理的替代、理想的象征、情感的寄托，纵向二千多年、横向如外国，竟然都是一样的。由不得不想起这样的诗句：我的爱，被弥天大盗霸占着，他的每一击，都是致命的。只是，农耕的中国，这大盗，就是围绕在权力中心的那帮心怀鬼胎的“群小”。我也想过，为什么智睿的罗素都说，现实是坏人往往容易得志——那是因为，好人忙于事，且心软；坏人忙于人，不惮于置人于死地。 于是，“我”一次一次追求，幻想，失望、退步……因为不肯阿谀奉承、理弱而媒拙，带话的人不牢靠而失败。这世界怕是没救了，“我”追求的女神居住的宫殿深不可测，管事儿的明君沉湎不悟。“怀朕情而不发兮，余焉能忍此终古”，理想中的“我”一而再三地遇坎，生机得不到升发，现实的“我”怎么能忍受？ 在那样的时代，那样的日子。“我”只有救助于神灵以揣测天意，其实，这不过是让矛盾摊了出来而已。 卜卦，说的是：两美其必合，不是吗？爱，不能一厢情愿，思九州如此博大，岂惟是其有女？还是远走高飞吧，只要执著求美就能得到。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苦迷恋故乡？浊世之中，谁能了解你？这些朋党，喜欢臭艾而排斥幽兰，良莠不分哪会鉴赏美玉？粪壤以充帏啊，反而说申椒其不芳。“欲从灵氛之吉占兮，心犹豫而狐疑”。 听说巫咸晚上将要降临，“我”捧着花椒和精米邀之——真是美！诗里，我们看得到上古壮丽的祭拜仪式：天上的百神遮天蔽地，九疑山缤其并迎，灵光赫赫纷纷扬扬啊，巫咸把吉利的缘由讲给“我”听：“应该上下同心协力，像商汤夏禹，求得君臣一心。只要你内心美好何必需要媒人？以前的傅说是奴隶，武丁都能用他，姜太公做过屠夫，遇到周文王、宁戚喂牛时唱着悲歌，齐桓公看出了他是人才让他当上了国卿。趁着年轻，施展你的才华吧，怕只怕杜鹃叫得太早，致使百草凋零”。 “为什么美玉总有人想遮住它的光芒，甚至把它毁弃？因为妒忌。”“时缤纷其变易兮，又何可以淹留；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为什么呀？因为它们都不能洁净。 我们还记得，兰芷、荃蕙、这些香草可是诗人亲手种植，怀有希望的啊！还有诗人寄予最大希望的兰，又怎么样呢？谁知道它不过华而不实，徒有其表。花椒专横、谗佞又狂妄，茱萸一心钻营想进入香囊。珍贵的香草都是这个样子，普通的蘼芜、芎穷你又能作什么指望？ 只有“我”玉佩难能可贵，馥郁的芳馨还一如往昔。玉声抑扬“我”还满怀希望，继续上天入地，寻找我的爱人。灵氛告诉我求到了好卦，挑个好日子我将继续前行。折下琼枝做肉脯啊，碾碎美玉做干粮，驾飞龙为马，车上镶嵌美玉和象牙。志不同道不合“我”只有逆众离亲，清晨从银河出发，晚上到达西边的尽头，凤凰展翅像旗帜一样自由翱翔。猝然相遇赤水河流沙，让我有过犹豫，但我指挥着蛟龙在渡口架桥、让西方之神渡我过江。 路修远以多艰啊，我传令众车在路边待命，路过不周山，约好在西海相会。我的车队浩浩荡荡、整整齐齐，“驾八龙之蜿蜿兮，载云旗之委蛇”真美！ “我”抑制住激情，停下车子，“神高驰之邈邈” 奏《九歌》而舞《韶》啊，看见东升的太阳光芒四射——忽然，我看到大地上我的故乡，我的车夫忧伤、我的马儿也蜷缩着不肯前行。 会让人想起尼采和罗素的文字，只能用两个字：瑰丽。 忽然，我想起了有人写给那难以让人忘记的杜勃罗留波夫的诗句： 你自觉地抛弃了，世俗享受，你保存了清白，你不能满足心的饥渴，你爱真理，像爱女人……还有，好多年前读过的——我的爱，被一个大盗霸占着，它的每一次行动，对我都是致命的一击…… 算了吧！在这世上，找不到知音的我啊，又何必苦苦寻觅“快乐老家”？像罗曼·罗兰说的，要是人生和理性有了不可调和的冲突，他们宁可否定人生。理智是一颗冷酷的太阳，它放射光明，可也教人看不清东西。在这种没有水份与阴影的光明底下，心灵会褪色，血会干枯。彭咸就是投水而逝的…… 有一种莫明的疼痛的感觉，在我心里冉冉上升、缭绕，久久难以释怀。 读到此，你会不会想到背井离乡的米兰·昆德拉，还有纪伯伦……？难道一切灵魂孤独的人，都有着同样的命运？ 我只想重新读《约翰·克里斯朵夫》，还是用它的结尾鼓励自己吧，不要失了对美、对爱的追寻——“你将来会再生的……我将讴歌那个掌管爱与恨的神明。赞颂生命！赞颂死亡！”“左肩扛着一个娇弱的孩子……快要倒下来的 克里斯朵夫终于到了彼岸。于是他对孩子说： “咱们到了！唉，你多重啊！孩子，你究竟是谁呢？” 孩子回答说： “我是即将来到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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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怆兮，存寞思； 磅礴兮，吟华章！ 佳作！加精！ 欢迎新朋友，雪上一枝蒿！ 期待品读你更多美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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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七七将此帖加精！ ---此回复由衣袂飞扬在2006-5-21 14:16:42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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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吾生之无乐兮，幽独处乎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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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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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于静夜遥望古远的天空,不由感谢雪上的文字导读。 ---此回复由衣袂飞扬在2006-5-22 13:10:21编辑 ---此回复由维垣在2006-5-22 21:16:21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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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美文,深邃的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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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屈原,有许多话.但今天说的,是我们在学习<离骚>时,同学们关于屈原是"爱国诗人"还是"阻挡历史前进的小人"之争. 那个时候,正是思想刚刚解放之时,也是许多思想萌芽以及纷争之际. 那是一次延续了将近一周的激烈争论___许多刚刚解放的"臭老九"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加入那样的争论``````我们还没有摆脱用"政治标准"衡量人的习惯.所以把一位诗人拿来做了这样的争论. 这场争论的起因是:既然国家统一是大势所趋,屈原为什么还要为了小小的楚国而痛苦不堪甚至以身相许?~~~~ 当然,后来大家都理解了___屈原是一位爱国诗人! 时代呵~~~ ---此回复由在水一方在2006-5-24 11:31:06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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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回复由嫣雨轩在2006-5-25 9:53:24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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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越过两千多年的对话》，有听央视百家讲坛的感觉。作者以对屈原深邃的理解、充沛的感情和丰富而又意味深长的象征手段，带领阅者重温历史，重新走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古代士大夫心里，充满哲思和疼痛。用孩子的语言“我是即将到来的日子”作结尾，表达了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尤妙！感谢雪上一枝蒿在端午来临之际，为部落送来端午大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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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赞颂屈原 把他作为民族的榜样 可我们只是把他挂在壁上！ 屈原，是一面镜子 他让我们看见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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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下的是离骚，不朽的是灵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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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这么多回帖，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才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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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意思,好意思, 一去一回, 不过就是两千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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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确需要造就一种精神,一种民族的,一种国家的,不可缺少的精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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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就像是历史上仰之弥高的山峰，令后人千百年来存以敬畏之心，而无法企及。这是屈原的寂寞，更是中国人的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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