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诗人为什么忧伤
楼主
志摩的眼眸 2007-11-09 20:07:40
----献给海子
作者//宋子刚
人是天地之间的一道伤口。
之前,世界如鸡子。混沌圆满,昏昏噩噩。有吾人之中第一人曰盘古者凭空站出,挥斧一劈,阳清为天,阴浊为地。民传盘古开天辟地,于是就有了天地。
这比基督文化创世纪里面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给我们提供了更多的遐想。
《三五历记》还说:盘古于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故天去地九万里。
心理分析认为:神话,寓言,传说等这些“原始残余”,它们是久远年代以来一直遗留于人类心理中的精神部分。仔细揣摸,它们存在于人的意识深处既隐约地有所表露,又耦断丝连地起着作用,有时也能如导电般地令人震颤。
那么通观这则神话,它给我们提供了哪些遗迹或烙痕了呢?分析一下:
首先:人不能确知其所来处。好象先是孕育于世界未分的混沌巨卵之中,然后挥斧劈开原态的蒙昏,忽然晴朗。那利斧劈开的这道伤口应该是从里到外,从内部出发?什么样的伤口能从内部开始----一般我们能想到的也就是人类自己的心灵伤痛吧----它受伤在内部,印刻于深处,且久久难以抚平。再进一步考虑,心灵自它诞生那一刻起,也许就隐含着一种伤痛。现在我们能够想到,正是人的出现破坏了天地之间的源始同一性(所谓鸡卵中的混蒙状)。人站立之前,物居于物中,物居有着自己。人逐渐主宰,物被命名,命名为了分辩,而分辩本就是一种分离,离别。(如神话中劈开,分清。万物得以明晰,世界也就被照亮)人不再与物同居,物沦为人的对象。物还必需从人那儿取得它的某种价值。仿佛无根漂起,任人利用。但物也一直报复着人类,人之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无不受制于物。不是吗----我们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得与失,占有和损耗之间绞尽脑汁,操劳度日吗?
人即使知道了自己从何而来,他也不会转过身去。他只是为了去存在。
心灵绝对不同于万物,高出万物,又不得不在万物中求存----受着天生的寄宿客居之伤。
其次:分析还必须注意到天地是被斧头这种“利器”无情地劈开的,这又象征着什么?利器由金属制作。我们知道,金属的运用,是人类生产力的一个重大突破,对人类的发展史也是一种巨大的推进。人类的发展史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可单纯表现为人类关于材料的使用,演进史。由最初单朴的石器,青铜器,铁器等发展成后来各式各样金属,生化乃至分子原子的等等复合繁杂的材料。整个过程,人类才经过了区区的几千年时间,不管有没有期划,预防或保护,人根本就无法阻止自己迅猛前行的脚步(就象被劈开之后的断裂延伸,伴随着新的暴裂,裂变)。今天,即使仅存的原始森林也被算计为资源材料,还有大量的灭绝性的杀人材料时刻准备着,人自己不也早已沦落为大生产中的一种高级智能材料了吗。人把世界作为对象整体摆到自身面前,也必把自己摆到世界面前去。单单一个材料的无节制的拓进,明显变异,就已完全说明了人类存在的冒险相状。但根本的威胁还在于人总自认为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掌控的秩序和平稳的幸福能容忍----盘古于其中,一日九变----这般速疾吗?
变的危险古人似乎早有提醒,警示。而对它的反思恰恰道出了吾人最应该的本质存在:求得一个安宁的栖居。
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人类,真的能策划出一个“往何处而去”吗?----心灵受着冒险并迷惑的拽拔之伤。
再次:拽拔的力量会产生两种结果,一是被拽长----它是不是正好能对应神话中“盘古极长”的象征意义,或者说这两种“长”有什么区别?还有就是彻底被拔出,留下一个空洞,所谓“抽空”----空空的“天去地九万里”,如我们常常的空虚迷茫?且先问人如何被拽长----当然它不是拉长我们的身体,而是使我们的存在变得扭曲,脆弱。这次我们不直接分析,请诗----《答复》:

麦地
别人看见你
觉得你温暖,美丽
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 被你灼伤
我站在太阳 痛苦的芒上

麦地
神秘的质问者啊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海子,忧伤至死的海子。他是自古以来中国最忧伤的诗人吗?他的忧伤能包容所有并代表一般诗人的忧伤吗?我不敢完全肯定,但有一点是必然的,说不清海子的忧伤,也就回答不了“诗人为什么忧伤?”
表面看来,海子的忧伤经常来得突然,来得毫无原由。这就使得一向只习惯于为文本提供配件,包装和说明的诗论家们束手无策,产生许多鸡零狗碎自相矛盾且不断更新的絮叨也就不足为怪了。只有存在诗学能直达这颗钻石的中心,说出它坚硬和闪光的原因。好在我们在前面已经提供了这样的一种简洁必须的剖析作为歇足的支点,现在就让它随着诗歌本身一起疏朗开阔起来。
我们必须直抵钻石的中心:“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 被你灼伤”。毫无疑问,这句,就是这首诗的根本所在。那么什么是海子诗意中“痛苦质问的中心”?
关键在于动词“质问”上。因质问才会有痛苦,才可能有个“中心”。
质问当然不是寻常一问。它指的是本质拷问。越是本质的问题,它的牵引力也就越大,牵扯范围也就越广。那么问之所问也必越处于吾人存在的广大时空之中心点上。
于是这样的质问在时间上应该是追溯最遥逝的过去,展望最遥远的将来。在空间上贯穿的应该是天空的莫测和大地的幽深。
但是,一声但是:如前文所述,吾人终不知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又怎知最遥逝的过去和最遥远的将来?再者,吾人也终不能穷毕于空间的尽头触探所谓奥冥的天堂或地狱。
质问的中心只有问题,绝无答案----能不痛苦乎?是为“痛苦质问的中心”。
诗人越是本质的拷问,越接近质问的中心,必越痛苦。我们以为海子莫名的忧伤,竟然建立在最大的痛苦之上。
还要问,海子为什么特别留恋“麦地”,并且这句“痛苦质问的中心”需要在麦地和太阳之间才能说出?这又是我们在读这首诗之前设问“吾人之存在如何被拽长”这一问题合二为一的问题。
我们已经知道了人类发展的一昧冒险挺进把人的本质从安宁的栖居中拽拔而出。简单举例:今人单就母乳的爱抚也濒临断绝,与大自然的亲近体验更是稀少。关起门来挨教鞭的年龄越来越小,之前也早已有胎教的骚扰了。然后就是一步步承受社会发达竟争加剧给个人生存带来的每况愈增的巨大压力和挑战。这样不得安宁揠苗助长的结果必然导致内心的贫困和空虚。斤斤计较,患得患失,模棱两可是我们的一般相状。吾人在拽拔中扭曲,存在日呈细碎之状。心灵早已变得很脆弱,很尖细。
诗人当然愈加敏感。所以诗句:“痛苦的芒上”。把痛苦安置在芒上。痛苦因真实而尖细,因尖细而锐利,因尖细而虚薄。
但这只是可以附会阐释的一面。更本真的,还需要追根溯源。从开天辟地处再说一遍。
当初“盘古极长”虽然可以按照我们的思路发掘其某种含混的象征意义。但它的实情是自己长长的。并非吾人存在之冒进拽拔而长。那么盘古为什么需日长一丈,因为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人居其中,顶天立地,也以才长。“神于天,圣于地”的说法也正表达了人当贯通于天地之间而存在,而不是无根的客居之状。话说回来,也只有客居者,才怕居不长,忙忙碌碌。如我们前面分析的,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往何处去者,才会挺而冒险嘛。当然,人做了世界上的主人也仅是自主而非我们后来常说的对世界的主宰。盘古极长,但前提是“天数极高,地数极深”。人毕竟生存在天地之间,而不能超出它。如此看来,“神于天,圣于地”的本真意思不也就自己摆明了吗?那就是----在天地之间敬畏着天空,倾听着大地。安居乐业,自然而然,如是安宁地栖居。因神字甲骨文义就是筑高台祭祀日月星及雷电之意,是为祭天,表达人的敬畏之心。而圣字的甲骨文义为用耳朵倾听诉说,或听到后再用口说出之状,合起来可理解为在听和说中贯通的意思。神于天,圣于地,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人定胜天般的主宰威武之势。而是内心充满敬畏地倾听大地的诉说,贯通于天地之间。
要问:时至今日,吾人还能如此返朴归真吗?
有诗人海子站出。他倾听到了大地的诉说。大地之说并非空说,大地当有许多诉说。最本质的诗人听到的必是大地最重要的诉说。我们曾说,吾人最应该的本质存在是求得一个安宁的栖居。那么大地最重要的诉说必是如此这般地对吾人劝说----海子他听到了:

麦地 / 别人看见你 / 觉得你温暖,美丽

海子从麦地中首先听到的是“温暖,美丽”。而不是其他。即使听到“种植,收获”----这层落俗的含义当然也不如“温暖,美丽”这样的描摩更直陈安宁的栖居这种美好平和的样子。纯粹的海子甚至已越过了栖居所需的劳动,供给。而直截了当地贴近吾人本质的栖居。干干净净。
温暖,美丽----但这还不够----它仅仅是别人的看见。毕竟温暖,美丽是在得着安宁的栖居之后才能呈现出的理想状态啊。

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 被你灼伤 / 我站在太阳 痛苦的芒上

----诗人终于站在“太阳 痛苦的芒上”。如我们前面的阐释,诗人一方面尖细于存在冒进的被拽拔而尖脆若“芒”(如此才会“痛苦的质问”),更重要的是神于天,圣于地般的“极长”于天地之间。麦地有麦芒,天空有光芒。两“芒”贯通,诗人居于其中。今天看来,其境所处已太过逼仄,惊险,尖锐。所以才说: 痛苦的芒上!
单薄的海子如何能够承担----凡如斯者必然忧伤矣。
如此站立之点必成“痛苦质问的中心”。必被中心点聚焦的强大压力所“灼伤”。
天地人神之通旷,古往今来之运命。唯诗人嵌处其中,汇聚并承受着:“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 被你灼伤 / 我站在太阳 痛苦的芒上”。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这样的句子,对能够到达中心并立于其中的海子来说,已太隔阂和浅薄了。
后面:麦地/ 神秘的质问者啊----神于天,圣于地。内心充满敬畏地倾听大地的诉说,贯通于天地之间。故才是“神秘的质问者啊”。通过质问,诗人逼抵了开天辟地的秘密。麦地和诗人已物我两忘,交融同一。麦地乃大地的诉说,诗人急切于向诉说质问。反过来,大地的诉说也可能变成一种质问。如问诗人,为什么吾人不能本真地倾听诉说,听从大地的劝说----在内心充满敬畏地倾听大地的诉说,贯通于天地之间安宁地栖居?诗人就是麦地,麦地也是诗人。海子,永恒的麦地诗人!

最后: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 /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 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人是天地之间的一道伤口。当伤口像伤口一样地真实坦露,伤口唯一能拥有的就是痛苦。痛苦恰使伤口不空空地受伤。天地分开之后,人又不能安宁的栖居,尽管有人自以为占有了很多,但他们总“一无所有”于想永不满足,“两手空空”于想继续得到。仿佛一个怎么也填不满的空洞。那是因为吾人之存在曾几何时已被彻底的拽拔而出。诗人的痛诉正好应验了我们前文所说的拽拔除被拽长“还有就是彻底被拔出,留下一个空洞,所谓“抽空”----空空的“天去地九万里”,如我们常常的空虚迷茫?”这段思考。那么痛苦,至少使空洞不空。如此诗人的忧伤必更深了一层,他必成为痛苦本身,居于吾人存在之空洞中,并无所畏惧地直面质问,在痛苦质问中攫取回答的才能有所拽住,而不被轻易拔空。
此痛苦必巨大得足以包括,呈现,代表人类全部的存在状态。真是这样的话,一个海子当然承重不了了。他又能不忧伤乎?
人是天地之间的一道伤口。唯有吾人中之诗人尚能承担作为“伤口”的痛苦之责。故有诗人忧伤。

(海子这首诗的题目是《答复》。之前北岛因《回答》一诗而惊世噪名。北岛的“回答”是针对一个国家一个黑暗时期的不屈回答。而海子的“答复”是对整个人类本真处境的答复。从这层意义一来讲,海子的境界显然高出了北岛许多。所以海子只能用死亡来为自己的“答复”注释。而另外的当然总能找到退路,情况也好得多。)

我们不妨对他的另外两首忧伤之歌,小作点评,来作进一步的阐明。

九 月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 一个叫马尾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 高悬草原 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现在我们不该再疑问为什么海子的诗中时常有“神”出现了吧。因为如上所说,吾人唯有假托于神,才能贯通于天地之间。诗之忧伤首先伤于“众神死亡”,使吾人再也不能原初般地神于天,圣于地。天地因神亡而真正的被分开了。没了盘古的极长,吾人自然也就显示出某种够不着的短小之状。一切都变得遥远起来: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最远的当然是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状态。开天辟地之后吾人虽也有过神于天,圣于地般神圣的逗留。但吾人冒进之本性却又必然弃神而去。与世界分裂。诗人一路追溯,无不愈加哀痛。最本真之伤,乃在最远之处: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不能神于天,必也不能圣于地。此刻诗人已不能从麦地中倾听大地的诉说,只能从尚还穿流于天地之间的“风”中得着些传说了。故: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愈远的愈加忧伤。得不到神圣安宁之栖居的海子,最终也如此这般地选择了----只身打马过草原----追风而去。
还要问:这一切为什么在草原上发生?答曰:草原一派无边碧绿,正好象征伤口纯洁鲜色。草原上野花一片,野花鲜艳恰如新血灿烂!
还要问: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 一个叫木头 一个叫马尾----诗人信手拈来的木头和马尾为什么会显得如此优美,且须要将它们归还草原?其实很简单,当人为主宰,世界沦为对象后,所谓的对象根本就是人在计算制造的筹划中所呈现出来的某种表象。这种表象不提供任何直观的东西,物的直接的感性直观逐渐消失了。比如当我们说到树木的时候,总先入地丈量着它的可用性,而不能直观地给它一个大自然的本来面目。马也如是。诗人不说树木,不说马匹而直接拿来木头,马尾,正是为了让物独立。尊严地于大自然中直观呈现。也只有如是之物,才可能是已遥逝的远方之物,也才能本真地归于大自然,归还草原。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诗人决心用自己的死亡来刷新伤口,说出惊世的疼痛。这种骨子里的伤痛吾人麻木已久矣。
明月如镜 高悬草原 映照千年岁月----忧伤至极时,诗人心底里的澄明之境自然如斯地茫茫然空空然凄凄然般大阔朗起来----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 只身打马过草原!
诗悲如歌。歌声悠扬,飘向远方。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自古吾人就是天地之间的一道伤口。海子打马而过,在天地之间划出新痕!
诗人能不忧伤乎?

再看一首海子的凄绝悲歌《死亡之诗(之二)》:

我所能看到的少女
水中的少女
请在麦地之中
清理好我的骨头
把他装在箱子里带回

我所看见的
洁净的少女,河流上的少女
请把手伸到麦地之中

当我没有希望坐在一束
麦子上回家
请整理好我那零乱的骨头
放入一个小木柜。带回它
象带回你富裕的嫁妆

但是,不要告诉我
扶着木头,正在干草上晾衣的
母亲。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后期提出过一个著名观点,那就是人有两种最基本的本能。一曰生之本能,一曰死之本能。也即人本能地既求生,也愿死。人能够把自己强烈地诞生出来,又能够把自己悄悄地带向死亡。这一切都出自人的本能。弗氏的研究认为,当无生命的物体开始有生命的那一刻产生的,它们便在要求恢复无生命的状态。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好像都有一种固执地想回到原来状态的愿望。对此,我的想法是:被劈开分裂的天地也许真的一直在默默地把自己带向合拢,重新回到无生命的状态中去。而事实仿佛也正这样地靠近,人类制造出来的核武器数量足以把地球上的生命灭绝不至一次了吧。也许这是生命发展史的必然密谋,它就是让你在对控制的无比自信时突然遭受灭顶之灾。但现在我们毕竟还生机勃勃。因为每个人在走向死亡的道路上也用爱来分离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来制造着新的生命,也即所说的人的生之本能,而这一切都要通过爱来达成。爱,肩负着人类命运的如此重担!但愿这永远是不言自明的道理,吾人当珍惜生育,重视哺乳。
爱至极欲死,极度的幸福和满足往往让人蠢蠢欲死----我们每个人或许都有经历过的这种奇特心态不也豁然开朗了吗?那就是当生的本能在爱欲中得到巨大的满足而分离出体外后,死的本能必然变得明显可感起来。
婴儿打开母亲的子宫,就是我们每个人所经历的一场真实痛彻的开天辟地。而最后变为泥土,化为尘埃,也是宿命所归。我分开的天地在我永恒闭目的那一瞬间如愿地合拢了。
哦,但愿在生与死,开与合之间,我们美好地爱过!
哦,但愿母亲看见的都是她健康快活的儿子。
因此,海子在最后念念不忘:但是,不要告诉我 / 扶着木头,正在干草上晾衣的 / 母亲。
但海子真实地爱情过吗?好象没有。
在没有完成生的使命时,就不得不殉道而死----诗人怎么会不忧伤!

编辑 收藏 举报 主题管理
分享
Re:
2
无情雨 2007-11-09 22:45:23

诗人的忧伤源自诗人被沉淀的心,
只有忧伤的感觉才刻骨且平静,
只有忧伤才是心灵深处堆积的炽热,
只有忧伤才是冷静后的智慧,
只有忧伤才能使感情升华,
只有忧伤才能让人看到浮华的背后,
只有忧伤才能让人抛却烦燥。

淡淡的忧伤,寂静的心,
过往的情感,失落的爱,
自由的心绪,尽情的泪,
阳光和繁华,生活的原点。

编辑 回复此楼 举报 帖子管理
Re:
3
2012-03-01 09:19:14
编辑 回复此楼 举报 帖子管理
Re:
4
2012-03-09 12:24:27
编辑 回复此楼 举报 帖子管理
Re:
5
2012-03-10 09:57:59
编辑 回复此楼 举报 帖子管理
快速回复:您还没有登录,请先[登录][注册]

沪公网安备 31011702004894号 

辽ICP备14001340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