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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仙 为秋天而存在为你心中的四季而聆听/八月之琴在芦苇的手中奏响/众鸟的天空有一轮落日倾向大海/黄昏,在石头的双颊上涂满浆果。 1988年第一期《人民文学》的诗歌板块,以我这首《再度辉煌》打头,那一年我29岁,直奔三张,正处于写诗不要命、为艺术而艺术的激烈程度。后来我去北京农展馆南里10号文联大厦的《人民文学》编辑部,拜访当时的主编刘心武,心武鼓励了我一句——年轻的诗人,好好写,写出更漂亮的诗歌来。 1980年代,在那个诗歌飘香的年代,我心中充满诗歌理想,在中国的诗歌土地上勤奋耕耘。那个艺术与灵魂的年代,诗歌的魅力已迸发到顶峰,诗人的位置至高无上。随便扔一块板儿砖,就能砸到一写诗的脑袋上!20后、30后、40后、50后、60后的大群诗人集结在一起,在1988-1989这两年中,谱写出中国诗坛最后的狂欢。 我的诗歌黄金生涯比较短暂,跟青春期的冲击力有关。在这之后,青春好像就没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诗歌是一种艺术手淫和语言做爱,灵感与才情需要荷尔蒙与内分泌的大量充填,光充填可不行,还得释放与爆发。诗人是一个出色的手淫专家,也是一个冲击异性的角斗士,当然这一切都得像兰波或魏伦那样,最终宏大地返回语言的核心。 我从1985年进入圆明园诗社之后,便与现代派诗歌打成一片,先锋诗歌绝对摒弃传统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就擅长写被官方诗歌视为异己看不懂的朦胧诗——准确地说,叫现代派诗。那年代,我们写的诗要是让读者立马看懂了,形同于侮辱我们的智商,等同于糟蹋我们的灵气,我们在地下诗坛就没法混了,顶多算一诗歌爱好者。 80年代后半期,正值我诗歌创作的高峰,那时满脑子都是跟诗歌有关的文本。除了跟自然磕生命,就是跟诗歌磕语法——象征、夸张、反讽、张力、隐喻、双关、寓言、戏剧,诗歌修辞和语境的主要因素必须门儿情。掌握了诗歌技巧,所有语言的技巧基本就都掌握了,以至于我后来写足球评论、音乐评论并且玩庸俗博客,略施小技巧就一般般搞定了。有些接近文盲的小80后蛮可爱的,真敢开牙,说我写得狗屁不通。哈,我脱裤子放屁的时候,你丫还穿开裆裤呢,我写过的字比你认识的字都多。 1988夏,我接到"劲松三杰"芒克、杨炼、唐晓渡关于成立幸存者诗人俱乐部的邀请函,便从大山子欣然奔赴劲松去找组织。幸存者的宗旨我现在还记得—— "幸存者"指那些有能力拒绝和超越精神死亡的人。"幸存"的必要和可能与精神的死亡本于同一渊源。在生活和艺术之间,"幸存"意味着把握住那些最致命的一瞬,在其中安顿下来,并将其作为造物的启示交还给人类精神。 "幸存者"是孤独的,或者说是独立不依的。他既不是众神的后裔也不是历史的人质,甚至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自我。在这个充满喧嚣和骚动的世界上,他更愿意经常处于沉默无名的状态。他就隐身其中与死亡对弈。从而把苦难转化成自由,把宿命转化成使命,把羞辱转化成高贵,把贫困转化成富足,把创造和幸存作为同一的精神盛典加以享受。 "幸存者"对诗和艺术的选择是别无选择的选择,因而是至高的选择。但真正的、惟一的幸存者只能是诗和艺术本身。在这个意义上,"幸存"意味着、也仅仅意味着奉献。这就是我们如此偶然地被抛入这个世界,却如此必然地在这里聚会和歌唱的原因。 一望而知,这便是中国当代诗歌理论的才子唐晓渡的文笔,他的这句"幸存者指那些有能力拒绝和超越精神死亡的人",引导着我直杀进九十年代社会大转型后的物质社会,却依然好使。那时候的文学女青年一听说你有能力"拒绝和超越精神死亡",就特别激动,要求我也帮着她们"拒绝和超越精神死亡"。诗歌形而上的本质,这时候就显出高贵来了,正像罗伯特·勃莱说的:现在它必须在死亡之外会见死亡。 幸存者诗人俱乐部的成立大趴是1988年7月在西便门的三味书屋豪情上演,与会嘉宾有当时刚演完《红高粱》的未来中国影帝姜文,不过,当时我们写诗的还稳坐中国文化的第一把交椅,所以没什么人理姜文。记得1986年秋,我参加星星画派主力画家王克平在建国门外交公寓召集的趴踢,当时北京电影学院第一美女林芳兵也来了,正缠着北岛切磋诗艺。北岛看见我,赶紧把我叫过来,跟林芳兵说:大仙也写诗,你跟他多聊聊。我接过林芳兵就说:从哪儿聊,是从舒婷的《致橡树》还是顾城的《一代人》开始聊?林芳兵把她发表在《大众电影》上的毕业礼赞背诵给我听,我说:还不错,就是意象上差了那么一点儿。林芳兵问我:什么叫意象?我说:就是意境中的表象。林芳兵说:这可太深了。我说:别管它深不深,咱先干杯酒。 1989年4月2日,幸存者诗歌朗诵会在中戏小剧场成功举行,1000个座位座无虚席,还有1000人站着直到终场。这绝对是中国当代诗歌史上的一次盛典,造成周边交通二级预警。 我至今依稀记得幸存者诗人俱乐部的那些诗人们:食指、北岛、芒克、多多、杨炼、唐晓渡、王家新、林莽、一平、西川、海子、黑大春、雪迪、大仙、刑天、张弛、李大卫、镂克、莫非、童蔚、张真。 不可否认,在诗歌成为灵魂重量的那个年代,诗人指向哪里,语言就跟到哪里。往世俗了说,诗人指向哪里,文学女青年就奔向哪里。让诗歌在我的《灵魂飘香的季节》中继续飘香—— 灵魂飘香的季节,烛影摇红的八月/千日莲静开的最后一夜/以牧羊星畅游明月之乡为佳期/以语言的琥珀之光为盟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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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飘香的季节》
灵魂飘香的季节,烛影摇红的八月 琴心如烟的女诗人,玉立松庭 她记得一片钟声里 那时,她第一眼睁开凝视着自己 和瑟拉芬一样优美的脚趾 连起大地的碧草,耸向南方的龙柏 两月之前他倚在低廊之下 随着唇吐暗香的女诗人他朗声咏唱 手挽香石竹而来的红绡之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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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已经没有了方向! 词语单纯堆砌,或刻意强作晦涩, 更多的少了“诗”的灵魂! 也少了树立起“诗歌”大旗的领军人物! 我们无须怀恋 我们却要展望—— 于是,我们也在竭力寻找—— 灵魂飘香的季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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