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残血夕阳下,天边,戈壁滩,沙漠红柳,胡杨林,驼铃声。儿时梦幻中的一幅画面,至今记忆犹新,因了天边的挂牵,遥远的思念,也因了长久的愧疚,难以了却的心愿。 —— 题记 期待,翘首。满载欣喜的高铁,来了。 2013年12月28日,高铁西安 --- 宝鸡段,试运行。 盼望着,魂归故里。 丝绸之路,大漠深处,古道辕撤,梦里走过多少回? 走近高铁,异常兴奋。距离,再次缩短,亲情,在血液里奔腾,灵魂的故乡,等待已久。 踏上高铁,抑制不住的狂喜,左瞅瞅,右瞧瞧,真如没见过世面的幼童,那个欢啊。 车启动,窗外的风景倏然后退,有些小不适应,耳内开始鼓胀,随闭眼。 远处,袅袅飘来《天边的骆驼》,思绪随着歌声飘向远方、、、、、、 小时候家境不好,饭都吃不饱,穿属于自己的新衣服是梦中的奢望。每逢过年的时候,才可以穿用妈妈穿过的旧衣服改制的花布衫,这也是儿时记忆中最幸福的事情了。 大概小学快毕业的时候吧,一个阴雨连绵的秋日午后,家里来了两个陌生的客人,操着浓重的甘肃腔,妈妈说:这是姨夫,快叫姨夫! “你们咋就不来看妈妈呀?” 我幼稚的问姨夫。姨夫很困惑,也很自责,“来看你们坐火车要走三天三夜呢!” 那么远啊,那就在天边吧,姨夫补充到:太阳落山的地方就是。 从此,遥望天边便成了我的必修课。 临走,姨夫从包里掏出一件淡蓝色燕子领花衣服,给我穿在身上,高兴地说“没想到这么合身啊!”我激动得直哭,这是我第一次穿新衣服!而且是从首都北京买的!!!(姨夫是他们那儿中学校长,去北京开会返回途中转程而来) 姨夫临出门又对父亲说:就一个女孩儿嘛,一定要让娃们念书才行啊! 也正是姨夫的一句话,第二年我被父亲转到县城上学。而那件花衣服,陪我渡过了12个春秋。现在回想,自己只所以没再长个子,就是为了把姨夫买给我的花衣服连本带利穿足穿尽啊。 以后的每年,穿花衣服的季节,我就给天边的姨夫写封信。那年去山城读书,兴奋之余又给姨夫去信,没几天姨夫回信说他的时间不多了,身体每况愈下。我决定放寒假一定去天边看望我的姨夫。然而,等不到放假,姨夫就离我而去,留给我的是无尽的思念和伤痛,我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祈祷,愿我的姨夫在那边安好! 虽然,我和姨夫只见过一次面,但遥在天边的姨夫给我的,不只是一句话,一件花衣服。在那个年月,他给我的生命注入了温暖,阳光,希望,还有支撑。 现在,交通方便,通信方便,火车也提速,但我却始终没能去成天边,忙于学习,忙于工作,忙于家庭,忙于各种借口。 现在,也许是上了年龄,对故人的思念愈加强烈,亲情成了我折不断的疼。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 耳边,《好日子》响起。 我的梦,还在延续。 |
|||||
编辑 收藏 举报 主题管理 | |||||